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長途旅程幾乎沒有停下來過,送貨的生活是這樣,穿過一個又一個的城市,行過一片又一片的荒原,好像沒有終點,永遠沒有盡頭。

無所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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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管再怎麼整理,頭髮始終壓不下來,起床頭,是這麼稱之的,要處理翹起的一撮頭髮,看來就只能用鴨舌帽給蓋住。睡了一整個白天,省去了三餐,肚子餓得不像話,知道這一路有些距離,不吃點東西是不行的,走進便利店抓起飯糰,希望能撐一陣子,反正便利店不打烊,沒有補給的擔憂。於是穿越都市叢林的計畫開始了。

決定依賴雙腳是有原因的。上週開著車征服的第一個地點,看著幾近地球奇觀的超級高架道路,很深刻地體會到時間把世界變換為另外一種形狀,彷彿希臘神廟的支柱,一根又一根的高架橋墩,卻撐不住任何記得的景色,所以在第一個地點,滄海桑田縱然劇烈,卻沒有時間好好去放縱情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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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這城市不大寒冷。人們總是抱怨著在高濕度的環境底下,氣溫略微下降就會多麼刺骨,幾近熱帶的國家,穿著棉被一般的大外套,戴上愛斯基摩人一樣的帽子,用極為嚴謹的方式面對零度以上的氣溫,各式交通工具的廢氣不斷排放,擁擠的人潮持續釋出二氧化碳,連呼吸的空間都難以爭取,怎麼會有讓寒冷趁隙而入的可能。不管怎樣,北風拍打著我的臉頰,直至紅腫,卻怎麼也凍不住我原本就已失去的熱血。

  這城市不大溫暖。跌倒在人行道上的傢伙有點無奈、有點驚嚇地呆坐在那裡,路上的行人無聲地走過,擠滿人影的繁華都市,總有一個有閒有能的人會停下來幫助他,每個人的心裡都這樣想著,也都如此快步離去。直到十五分鐘之後,他一跛一跛的離開,城市又恢復固有的運作步調,所有的突發狀況都像發現程式錯誤而後修正,棋盤上的只是棋子,大手一揮,就該儘速離去執行命令。即便熱島效應在水泥叢林裡燃起會焚化眼珠的溼熱高溫,被面無表情的人偶環繞,還是忍不住打幾個哆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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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柏宏的筆記型電腦因為中毒,中央處理器一直被病毒軟體佔用著,導致整台筆電燙得像是可以煎蛋了,懶得送修,自己又找不到解決的方法,只能在冬日寒冷的氣溫中,穿著厚重的大外套,用電扇對著自己和筆電吹。一邊發抖,一邊看著窗外,他最討厭的這個城市,這個擁擠至極沒有空間呼吸的城市,竟然有著這麼單純的景色,或許是九層樓高的視野,多少隔絕了雜亂不堪的荒誕。

  傍晚時分,太陽還未落下,遠方透露出好天氣的跡象,些許的藍天和白雲,在他曾經唸書的山頭輝映著,可是怎麼回想,腦海裡記得的學校,陰雨綿綿的天氣佔滿多數時間,大概是因為過去總不堪回首,回憶讓人「回頭一看就寧願失憶」。只要現在有些許的藍白點綴在灰暗的城市裡,柏宏也就不用試圖去想那些十年來的包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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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很平靜地在失控中,這感覺我知道而且清楚明瞭。或許臉的表情看起來沒有什麼變化,可能行為模式也幾乎相同,翻滾的情緒讓我笑不出來,因為他媽的這人生有啥好笑的?唸書的時候像個孩子,不唸書的時候像個呆子,或許這一點很好笑吧,回頭一看,什麼都是可笑的。

不該有任何理由,也無需任何建議,我做了我想做的事情,雖然過往的失敗看起來愚蠢可笑,再加上一點可悲,但從某個角度上來看,是不是過度自怨自艾,美或自己醜化別人了呢?可能有個答案,至少今天有個答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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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魚貫的人群帶著亢奮的心情離開大門,終於等到這時間,在冬天的早上八點,這個靠海的城鎮,寒冷的風好像有了細長的形狀,一鞭又一鞭抽打在臉上,雙頰被低溫凍得又痛又紅。柏宏尾隨著眾人的腳步,拉高外套的領子,盡量把自己縮成一團,看看能否讓身體暖和些,有人拿出香菸來抽,也遞到柏宏的面前,他笑一笑婉拒了,只是繼續緩緩前進,在路口等待著。

  很多人上了轎車離開,公車一來,更讓這路口頓時變得安靜,已經沒有幾個人還站在低溫中發抖,柏宏覺得無聊,走進一旁的便利店,拿起一本漫畫到櫃臺結帳,順便也買了一包菸。這便利店老舊得像是二十年前的雜貨店,玻璃也黏著不少水漬,他不是那麼在意,穿來的衣服本來都是不怕髒的,就靠著玻璃,蹲在店外的角落看漫畫,也順手點起香菸,假裝這小小的火光可以帶來一點溫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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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那邊幾點?我抓著能夠掌控的方向盤,望著前方,心中想問這樣的一個問題。清晨五點多,四線道的柏油路爬著緩緩的坡,視野前,略有高度的地平線,慢慢透出逐漸清晰的天空,還沒休息的路燈,從上方映照著路旁整排的櫻花,清爽的粉紅色花朵,綿延在淡藍光芒的畫布上。這不是正常人該清醒的時間,我因為前一晚與好友的聚會,才能因緣際會看到這少見的景色,黎明前的世界,原來這麼樣的震撼,寒冷的空氣是我提神的幫手,所有低溫的分子刺激著胸腔,睜大雙眼,問題放著,先放著,這時候我需要的是專心開車。

剛烤完漢堡排的烤箱滲出油煙味,充斥著整個房間,平底鍋烘好金黃色的土司,鋪上青綠色生菜跟澄色起司片,再加上一些蕃茄片和蕃茄醬點綴顏色與口味,三明治如此可口,但是我也需要一些不那麼油膩的空氣,煮一杯熱拿鐵,咖啡不僅刮去口中的厚重,也中和了空氣的濃密。這個三明治你會喜歡,肉汁鮮甜、麵包酥軟,可惜咖啡與你不對盤,你一聞到就會皺起眉頭的。若是在同一個時區的當下,你不會這麼早起,我也無法想像你會以什麼做為早餐,不會料理、不會整理、不會洗衣,我跟你不熟的部分,就不用猜測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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『我會送你紅色玫瑰,你別拿一生眼淚相對。』
唱著張學友跟高慧君的經典對唱,我們製造了另外一個新的經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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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熱騰騰的灶台,冒著白茫茫的蒸汽,爐上的鍋子攪拌著,翻騰的菜色,隨著時間漸漸傳出濃郁的香味,短短的時間內,已經滿桌的豐裕,她卸下圍裙,把手洗了洗,稍微整理一下凌亂的瀏海,走到客廳叫醒沈睡的他,疲憊的他,在沙發上安靜睡著的臉龐,是那樣惹人憐,她捨不得叫醒熟睡的他,卻也捨不得他沒有吃晚餐就這樣睡去。

  猶豫掙扎一陣子之後,終究還是把他叫醒,他用手揉了揉眼睛,盡量打起精神坐到餐桌前,看到這麼多美味的菜色,整個人好像馬上就打起精神來,他們兩人有說有笑地吃完了晚餐,那餐桌上的笑聲,簡直可以傳到數十里之外似的。吃完飯後,他很體貼地洗著碗,幫不上忙煮飯,至少他幫得上這個忙,換她在客廳的沙發上休息著,他洗完了碗筷,收拾好桌子,就走去吧台動手泡起咖啡來。她不喝咖啡,但是只喝他煮的咖啡,這是一種恭維嗎?還是一種信任?不重要,怎樣都不重要,有供給有需求就好,一同喝著咖啡的兩個人,在這有點寒冷的冬季,窩在沙發上取暖,聽著音響裡傳來Louis Armstrong的爵士樂,再單純不過的場景,就是如此而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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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二月十四日,典型的冬日氣候,機場周遭被濕冷的空氣籠罩著,滴滴答答不停落下的雨水,洗刷不去天空的灰暗。我穿著同樣灰濛卻十分保暖的長大衣,在登機門的椅子上看著人潮眾多的走道,想像著當年的笑聲,還有那一身陽光的打扮。

幾個小時的飛行,已經像是家常便飯,遠比那繞過半個地球的旅程,來得輕鬆寫意。下飛機前,試著把長大衣塞進隨身行李,行李變得厚重,我只能這麼選擇,否則就得在這南洋國度的小島,熱昏於機場排隊過海關的人潮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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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Aug 17 Tue 2010 06:22
  • 6.0

  很小的時候,我認識了星空裡著名的獵戶座,老爸指著天空中那三顆星所連成的顯目直線,這是獵人的腰帶,四個角落的星星,則代表獵人的四肢。從此之後,我就有了數星星的習慣,我並不是想要數盡那夜空中的每一點光芒,只是慣例性地看一看獵戶座還在不在。國中夜讀到九點多,下課走路回家時,抬頭看一看;高中補習到十點,騎車穿梭鄉野間時,仰望一下;大學在宿舍外的涼亭喝酒到午夜,叼著煙,在視野中搜尋;下班回家的路途中,從未把目光往天上移去,因為夜空中的星星早就被光害吃得一乾二淨。

  我曾經聽過一種說詞,將一個人奪目的炫麗光彩,比喻成夜空中的天狼星,因為那是夜裡能見最亮的恆星,稱之為恆星,自然永不變化。這種恭維,可以算是最至高無上的吧!縱使勝過於天狼星的恆星就在眼前,每天佔據天空十二小時的太陽,才是最熱力四射的,不過,用太陽作為形容詞,總感覺稍微俗套老氣。那夜裡也還有兩個亮過天狼星的角色,一個是地球的衛星:月亮,溫柔婉約的印象十分嫵媚,但早已被千年來的詩人引用殆盡;另一個則是太陽系的行星:金星,又稱做維納斯,帶著古希臘女神的名號,當是十分榮耀的稱讚,可惜行星總是在變,少了恆星的恆心,就是少了那麼一點堅定的立場。「夜空中的天狼星」,真的是恰如其份的最佳讚美吧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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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「鏗鏘!」清脆的木棒聲從電視機中傳來。「這一球很深、很遠!左外野手不停地向後退,退退退,他的腳步慢了下來,放棄了守備機會,這是一隻全壘打!」球賽主播興奮的語調,配合著緊張的戰況,把氣氛炒熱到最高點。我也不免讚嘆這選手高深的擊球技巧,竟然能將外角低球全力拉回到左外野,形成一隻追平比數的三分砲,一邊鼓掌,我一邊回頭看看廚房。

  晴天,球賽才能準時順利進行。她在廚房忙著煮飯,據說今天晚上要吃海鮮煎餅跟烤雞,我進進出出廚房好幾次,能幫的忙早已幫完,雞肉在烤箱中熱身,隨時可以上場,煎餅的麵糊也已經攪拌好,所有能做的,就是被她趕回客廳看電視,不要妨礙最後的手續導致功虧一簣。十分鐘過去,晚餐已經擺上桌,撲鼻的香味像是魚餌一般,將我的食慾釣上了鉤,我倒好兩杯柳橙汁放下,她坐在一旁開始動刀切煎餅和烤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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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課的鐘聲響起很久了,嘴裡咬著三明治,左手拿著奶茶,右手勾著穿一半的外套,距離不該很遠的教室,好像在地球的另一端似的。想要偷偷溜進教室裡並不容易,一打開門,那擾人刺耳的轉動聲,立刻吸引了眾多目光──當然也包含教授──我只得脹紅著臉趕緊坐下。偶爾總是會這樣嘛,無論是睡過頭、天候不佳、交通狀況不好或者是隔壁鄰居家的母狗做月子,遲到的理由天花亂墜也無妨,慢了就是慢了。不是常聽人說嗎?「遲到總比不到好。」用這句話來安慰自己,合理化遲到的行為,大概會覺得好過一點吧!

自動鉛筆的筆心與筆記本的摩擦聲,偶爾帶著些許敲擊到桌面的木頭聲,我一邊抄著重點,一邊望著她。小公主總是打扮地很簡單,沒有華麗的衣服,也沒有閃耀的首飾,即便往往脂粉未施,可是她在舉手投足間,所自然散發的幽雅氣質,讓「小公主」這個暱稱完全不為過。追求者多如過江之鯽的她,竟然能從大一就和我成為朋友,實在令人始料未及,只是,友情的代價是絲毫不被當成愛情的對象,待在她的身邊,我受過多少羨慕的眼光投注,卻沒有人能看穿我心中的無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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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這不是他第一份工作,他終於找到能當作一輩子的事業。工作當然忙碌,天空的邊緣剛開始緩緩發白,他已草草吃過早餐出門,直到月亮高掛時分,汽車的四個輪子,才緩緩地碾過家中的碎石路,疲憊的車燈終於能闔上眼休息。每天開車的時間超過四個小時,在只剩霓虹燈作伴的公路上,經常一邊駕車一邊打瞌睡,在不斷地驚醒當中,總無法抵擋沈重的眼皮,疲勞駕駛的紀錄不計其數,但是他仍熱愛這份工作,有時候,辛苦一點也不需要計較。

  家中的老父,總會在深夜時分醒來,拄著柺杖悄悄走到他房門,看著滿臉倦容的兒子發出陣陣打鼾聲,自然心生不捨。他也知道父親的心疼,一直以來,家人是支持他奮鬥的動力,於是跟公司談妥之後,職務略做更動,他可以在家中辦公,跟家人多相處一點。然而事情沒有想像中容易,跟客戶洽談總是持續數個小時,不得不守著電話與電腦,難以離開一步,唯一的進展,就是偶爾可以抽空跟家人一起吃飯,可是大多數的時間,總急急忙忙把碗裡的飯菜塞進嘴裡,狼吞虎嚥一番又趕回書桌前,多聊兩句的空閒也沒有。每天還是得開兩個小時的車回公司,這是當初的協議,再怎麼說,他的業務只有他瞭解,在第二個工作日之前,把報告做好送回公司交接,是無可避免的職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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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世界從立體變成平板的,壓的很扁很扁。在這個變成動畫的生活裡,景色固定,人物固定,看到的故事沒有辦法有太多變化。因為動畫的外框限制著一切,什麼都在框架中活動,沒有人走得出去,也沒有東西進得來。在二維空間的現實中,想像力是唯一救贖,思路是沒有牢籠的。

  想像能帶來的未必是美好的景色。有時候緬懷過去,質疑著在不同時間點,那些「如果」發生了之後,會對時空產生如何的扭轉,無論推敲著多少種可能,所有的假設都不能被驗證,所謂的過去就是如此,已經過去。偶爾期盼著未來,近在咫尺希望的像是一種預演,遠在天邊夢想的卻比較像是一種祈禱,不確定的狀態之下,天馬行空也無所謂,這是未來的美好,無限遙遠又不受拘束的可能性,抑制了許許多多苦痛與哀傷,給了生命力量。轉瞬間的念頭齊發,好像選擇題的人生,電光火石之間就必須做出決定,那一閃即過的混亂思緒,也是想像力的爆發表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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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是至尊寶,我是來救晶晶的,可是,在夢裡我喊著紫霞的名字卻多過晶晶五百多次,而且,我一直找不到我的晶晶。

紫霞告訴我,在他的世界裡有三道城牆,每一道牆的門,都堅不可摧,因為這個世界裡頭,厲害的妖怪很多,武功高強的人更多,更遑論一些能輕鬆飛天遁地的神仙。我告訴紫霞,我只是一個擁有小小地盤的山賊,成為令人望而生畏的孫悟空托世很吸引人,然而,心裡一直質疑,那照妖鏡照了一百萬次,還是只看到至尊寶,或許實際上我真的只是一個普通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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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一樣東西都該有個稱呼,這樣叫起來才親暱。擬人化的方式,到底是一種生活樂趣,或者是不甘於生活中的寂寞?在呼喊著那些名字的時候,彷彿告知他人,我也是有豐富的社交圈,並不是孤單一人。有人把這種行為看做有趣,有人認為幼稚,更有人認為,簡直是一種精神疾病。無所謂,自己跟自己的對話,不需要太多人的理解。

取名字多麼簡單,綠色的摩托車被稱作綠蜥龜,簡稱小綠,純白的筆記型電腦自然就叫小白,家中第六個成員叫小六,第七個成員叫小七,縱使一個是狗名,一個是自動吸塵器,彷彿也沒有什麼違合感,看起來沒有創意的名字,實際上挺親切。深思熟慮的名字,也不會嚴肅無謂,幫別人的狗取名Libor,既是富有內涵的「倫敦同業拆款利率」,讀音又像是中文的「來寶」,兩個音節,好念又順口,是多麼悅耳,多麼討喜。猴子玩偶該叫什麼名字呢?叫做「猴咪鴨」如何?第一個字代表其外型,名字在台語中又有「好命」的意涵,形體化、順口又兼具趣味,這取名更是一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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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睜開眼睛前,他叫我猜一下幾點了,我說,九點半吧。微微舉起左手,帶著夜光的指針意外準確地指著九點半,微弱的光線從窗簾邊的縫隙滲入,大概又是個天候不佳的日子。轉頭之後我對他說:「再睡一下吧,反正還早。」昨日佈滿全身的酸痛感,經過充分的休息之後已然消失,只是再睡也躺不了多久,天生腰不好,躺久了就會開始腰痛,於是認命地起床,弄個早餐給他吃吧!

  打開房間的冰箱,滿滿的食物,卻想不到該做什麼,是懶惰還是太過於有計畫?麻煩的料理不想動手,食物又得要照採買的先後順序消化掉,難怪比不過煮一鍋加了蛋花與青菜的熱騰騰泡麵,只要十分鐘,也不必考慮什麼保存期限。無論如何,該做的還是得要做,我打開電爐,等著底部已經有點不平的鍋子,用不正常的緩慢速度加熱,鍋裡的油好像也很慵懶,卻不得不在我的掌控之下,提起沈重的腳步去佈滿鍋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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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們喜歡追趕流行,聽說纜車要營運了,無論怎樣也要去排隊。
接近兩個小時的等候算是非常值得,在纜車上,風景簡直就像畫片,翠綠的山頭,天藍色的背景,用相機一點一點捕捉,要帶回去珍藏。
電腦的資料夾裡充滿著我們多年的回憶,嚴肅正經的畢業照,象徵著一同成熟的過程;隨興邋遢的生活照,把點點滴滴的趣事烙印在心上;浪漫動人的出國旅遊照,寫下宛如詩篇般的故事。都是這樣,用心把一切留下紀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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嘿,你睡了嗎?我睡不著。

想要尋求一點寂靜的夜晚,總是會有著左右鄰居的談話聲,或者是窗外車輛嘈雜的引擎聲。想要讓神經鎮定下來,對我來說最好的良方是一杯咖啡,然而,想你的失眠夜,越想只會越漫長,還是把手中的咖啡豆,倒回罐裡去吧。拿起電話,按下你的電話號碼,留著最後一個數字,猶豫著,然後把電話掛上,夜晚,重複著這樣的動作,一次又一次,想著,該跟你說些什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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