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把車子漸漸靠近那身影,啜泣的聲音越來越大。
[裴妮……是妳嗎?]這什麼白痴問話法?我明明就知道是她,可是不這樣問要怎樣問呢。
她緩緩抬起頭,嚇了我一跳,兩個眼睛腫的好像日本冤魂一樣。
沒錯,就是那種全身白白沒有腳,頭上還帶著倒三角形東西的冤魂。
「海之……!」裴妮一下子撲在我的懷裡,從啜泣,變成嚎啕大哭。
我的心想要不為所動,根本不可能,突如其來的動作,也讓我無法反應。
她就這樣抱著我、靠著我,把我胸口用淚水填滿,滲透到我的心裡去。

在心被淚水融化了半小時之後,暫時讓自己清醒點,問了裴妮話。
[妳怎麼了?為什麼半夜一個人在這裡?發生什麼事情?]
「我……我跟Eric吵架,他,他罵我不懂事,不善解人意。」
[這該死的傢伙,憑什麼這麼跩,我看不善解人意的是他吧!]
「我心情好差好差,所以不想回家,剛剛越想越難過,眼淚就關不住了……」
[你也真是的,就算心情再不好,也不應該半夜一個人在街上走很危險耶!]
[而且你這樣晚回家,你爸媽不但會生氣,還會非常擔心,你多替他們想想吧!]
「我,我也知道,可是,可是就已經這樣了啊,也沒有辦法。」
我看了看裴妮無辜的眼神,也不想再多加責備:[會不會口渴?我去買飲料回來!]
「嗯。」

兩瓶寶礦力,解身體的渴,解不了心裡的結。
「海之,謝謝你,你真的是個很好的死黨,很好的很好的男生。」
[我知道。]順手拈來又是一支煙,深呼吸,吐氣。
「聽班上的人說,你最近跟阿仁好像變壞了……」
[是嗎?沒有特別的感覺啊?]
「不要狡辯,你看,你從前是不抽煙的,現在手上拿著是什麼!」
[抽不抽煙跟壞不壞並不是直接劃上等號的……]
「還有,你三更半夜在外面遊蕩阿!」
[你還不是。]
「要這麼說我也不想跟你吵,可是我想問你,是不是因為我……」
[不是,不完全是,也不應該是。]
「最起碼煙少抽一點,好不好?」
[嗯。]我回話之後,就把煙蒂丟進了學校的子母車裡。
[我也想問你,班板上的文章,那篇沒看過的ID寫的文章,是不是你?]
「是我,可是,感情很難回頭,我現在真的是喜歡Eric,縱使你很好……」
[我瞭解。]
[我送你回家吧。]

就這樣,凌晨四點,我把裴妮送回他家,到的時候,他爸就在門口守著。
『你這個混小子,把我女兒帶去哪裡阿!?』裴妮他爸邊大罵,拳頭就揮了過來
我沒有閃,也不想閃,臉上就結結實實挨了一拳,從車上,倒在地上。
「爸!不是這樣啦!是他看到我送我回來!你幹嘛打他啦!」
裴妮想要過來扶我,我向她示意不用,自己站了起來就上車要走。
『反正不要再給老子看到!要不然我叫警察抓你!』
我就在這凌晨清晰的叫罵聲,以及被吵醒的鄰居的注目中離開。

回到學校上課,是等臉消腫之後的事情了。
等我回到學校的時候,學期將近結束,在匆匆忙忙考完最後一次段考之後,放暑假。
可是暑假不是這麼容易就有得放的,七月四號,學校公布暑修名單,我,榜上有名。
英文數學,兩科都沒過,看來暑假只剩一半可以放假了。
阿仁好不到哪裡去,他國英數都沒過,比我還要慘。

帶著有點沮喪的情緒,我又跑去了『Ocean's Jazz』,想聽聽阿姆斯壯的迷人低沈嗓音。
意想不到,小康學長跟學姐居然也都在,我隨即就被召喚過去。
「小學弟!學期結束,成績怎麼樣?不差吧?」
『對啊,海之,你的成績怎麼樣?說給我們聽聽吧?』
[我英數都被當,要暑修。]說完這句話,還真是相當非常無地自容。
「你搞什麼啊!英文數學這樣的主科你也會被當,這樣以後怎麼考大學!」
[我,我還不知道以後要不要考大學。]
「你不考大學能幹麻?渾渾噩噩過一輩子嗎?現代的社會沒有學歷是過不下去的。」
[我根本不知道以後要幹嘛,而且我沒有特別的偏好什麼科系。]
「然後呢?你就要浪費國家資源,摒棄自己的潛能,你對的起父母,對的起自己嗎!?」
[我……我還在迷惘,我,我……]
「走開走開,我不想認你這種學弟,你走啦!」

我無奈地要被趕走,於是想開口搬學姐的救兵,緩和一下氣氛。
[那個,學姐。]
『我不想跟人生沒有目標的人說話,你以後不用載我去天母了。就這樣。』
很好,我被崇拜的小康學長還有仰慕的學姐給摒棄,那就只有離開這唯一的選擇。
我是來解開低潮的,卻掉入更低潮的低潮,不想就這樣離開『Ocean's Jazz』。
路易斯阿姆斯壯,依舊用低沈的嗓音在演唱,不理會尷尬的氣氛與沈悶的我。
離開吧台,到角落的桌子坐下,趴在桌上發呆,不知道該想什麼。
老闆,很善良的走了過來,拿著一壺啤酒跟一本看起來很粗糙的書。
「喂!小鬼,這壺我請客,還有,這本拿去看看吧。」
我心中正感謝老闆的善良,卻又在同時被這本書的封面標題震驚到。
『Day & Night』,傳說中的未出版小說,我打起精神翻開來讀。

這本小說不是要做什麼顛覆傳統的事情,也不是無聊的愛情鬧劇。
只是淡淡的道出作者那一段混亂的日子,這也就是為什麼叫『Day & Night』的原因吧。
不確定是白天或是黑夜,生命中佈滿著迷惘與灰暗,和許許多多轉折。
一口氣看完了這小說,心中也多多少少得到了些許啟示。
大學生活也許學不到很多實際的東西,卻可以替人生增加不少色彩。
於是乎,我在小康學長跟學姐的責備下,裴妮的希望下,老闆的暗暗鼓勵下。
還有這本『Day & Night』的感想下,我決定重返校園,回到課本裡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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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上 未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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啦啦啦啦 寫出來啦
請叫我拖稿魔人
我要加速讓主角滾去上大學∼∼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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