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空上的雲像龍捲風一樣捲著,奇妙的讓人感到怪異。
我待在新搬遷的自強九舍,跟炎熱的焚風,以及將要來的敏督利颱風對峙。
看著房裡的溫度計,天啊,攝氏三十九點九,已經跟台中平了紀錄。
隔壁房的太子,不但是把原來七舍的設備搬了過來。
還因為九舍比較大,所以他索性多包一點黑戶,將兩間房打通放了張撞球臺。
至於破壞學校資產的問題,既然能花錢打通,當然也可以花錢復原。
下午兩點,太子就在隔壁跟他兩個女朋友打起了撞球。
而腦海中卻聯想到他們此時的情節,很像我昨天看的外國愛情動作片。
下午兩點,另一旁隔壁的小又,認真的不像話,正在埋頭苦讀。
聽說是要考「網咖及檳榔西施管理」的證照,這的的確確是個看證照的時代。
下午兩點的我,不因炎熱的天氣而煩悶,也不因將要來的颱風而緊張。
好心情全只因為今天的我與岑有個約會,萬里無雲、豔陽高照正是代表現在的心情。
好運氣感覺總是源源不絕,先是分宿舍分到了九舍唯一的單人房。
這單人房空間跟四人房的大小相同,空間對於一個人來說真是大得不得了。
會有這間房的原因乃是在去年,這間房裡頭有三個被二一的學生同時服藥自殺。
根據中國人的迷信,死過人的床不能睡,學校的床又是釘死的。
所以最後就變成了只開放一個床位讓人抽籤,號稱籤王的房間,就這樣被我抽中。
一向對於鬼神沒有太大迷信,住在這房間感覺十分自在,不會在乎太多。
更有趣的是,校方怕我出事,還特地請道士來看看風水或是改改格局。
人家道士一來,就說這房間會旺,會加持考試的成績跟財運。
無巧不巧,很少買樂透的我,昨天就中了八千多,考「畫虎蘭惡搞」證照也順利通過。
最令人感到高興的是,連約岑來都很順利,看來除了考運跟財運,桃花運也加持不少。
扣扣兩聲,該是人到了吧?
「來啦?歡迎蒞臨新居,請坐。」
我雖然不如太子那樣的富有,可以擺設很多高級家具。
但是自認手藝還算不差,跟木材廠要來的廢料重生了一張挺精緻的搖椅。
『好棒的椅子!哪裡買的?』岑好像看見寶貝一樣,興奮得不得了。
「自己作的,你喜歡的話我跟太子借車幫你送到家裡。」
『不用太麻煩啦,我只是想到上次志玲好像也說過她挺喜歡搖椅的。』
「我可沒有什麼刻意,只是作張搖椅罷。」
『也不必擔心我擔心。』
岑說出這句很有深度的話,情況有些不知所措。
『有點事情想跟你說。』
「說吧。」現在的我正等待殘酷的現實到來。
『其實我沒有男朋友,我喜歡的是小又。』
『但是一直沒有跟他說出口,今天,該是我說出心裡面真正的話的時候了!』
除了空白的腦袋,我的身體隨著反射出來的風度,陪著岑到了隔壁寢室。
小又正埋頭讀著證照的講義,岑緩緩從他身後接近,將雙手搭在他肩膀上。
『小又!我喜歡你!』
小又一個字不說,漸漸的轉過身來,勾著岑的手,給了她深深的一個吻。
也等同於在我太陽穴開了一槍。
看著岑眉開眼笑,牽著小又的手晃阿晃,對著我說。
『就剩你還是單身一個人囉!要加油!』
我笑笑不答,走出了小又的寢室,順手將門帶上,又走進了太子的寢室。
不是很清楚自己在太子房裡幹嘛,進去拿了球杆就開始打球,眼眶漸漸朦朧。
太子沒有多說,陪著打了兩三百顆之後,硬是拖著我到沙發上坐。
接著,狠狠地,把太子藏著的三大瓶Absolute Vodka拿來硬灌,燃燒的到底是什麼?
是眼眶?是喉頭?是舌尖?還是心?
我走到廚房,看到刀具,二話不說手起刀落,砍掉左手三隻手指。
聽到的是尖叫聲,然後,太子急急忙忙幫我止血,開車去醫院,帶著我已不眷戀的指頭。
因為處理得當,這被捨棄的指頭還是讓醫生給留了下來,打著麻藥的我動彈不得。
躺在病床上,腦袋還是像被剛剛格式化過一樣,空白一片。
只有牙齒正常運作,用盡帶著麻藥身體的最後力氣,使勁咬下。
聽說那一天晚上,我嘗試自殺了四次。
清醒過來的時候我哭個不停,只看到志玲在身邊,握著我的手。
她靜靜趴在我身上睡著了,眼角的淚痕看得出也是經過多次擦拭。
我的淚還是流不止,志玲醒來看著我,又再度無法控制自己的眼淚。
在醫院清醒的那一天,我哭了一天,志玲也是,然後我把眼睛給哭瞎了。
- Sep 13 Tue 2005 23:47
Dream 7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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