持續好幾年的慣例,又要寫篇文章檢視這一年。

年初的第一天,還是跟小涵一起跨年的。
還記得看完電視上101的煙火之後,就跑去打馬力歐了。
看似專心於電視螢幕的我,只想修補一些什麼,但是什麼都沒有。
凌晨開車回家的高速公路上,感覺不到自己存在。

好一陣子都迷著實況野球。
在那裡養成訓練球員,裹著毯子看著電視,到接近四點才去睡。
我知道這是為什麼,總是要找到事情來做。
然而被拔掉電源是沒有動力的。
工作一點都不想碰,只想把自己埋起來,塞在某個地方,什麼地方我不知道。

過年,很少過年過得這麼不開心。
家族吵架我可以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,感冒也不影響精神。
天氣冷窩在房子裡也別有樂趣,但是今年就是不同。
我笑,我笑出來,卻不知道自己在笑。

情人節硬是拖著小涵去看電影,只覺得界線越來越明顯。
阿姨還是說,我只要好好努力,常常找小涵,還是有挽回機會的。
然而事情是這樣嗎?很明顯。

細雨紛飛的天氣,好冷,從大溪騎車到台北公館,買了甜甜圈還有一支玫瑰花。
再騎往政大,等著小涵出來。
接過東西的時候,臉上的表情基本上給了我很多答案。
時間我記不大清楚了,三月的某一天,三月底吧。
很認真仔細的詳談,卻是自己給自己找罪受。
一副挽留樣,又卻是一點點尊重都不給我。
那是我第一次被敲醒。

四月的某一天,好像是十號。
從大溪騎車到桃園,一樣買了甜甜圈,換了禮物,再騎車往林口。
把東西寄放在警衛室之後,我就離開回家了。
這是決定要結束一切的一天,想知道自己心夠不夠狠。

在此同時,建立新生活運動。
開始安排一些計畫表,玩咖啡、寫文章、運動。
埋首於電動之中得不到什麼東西的。
其實我也很懷疑,在這之前能記得的東西怎麼可以只圍繞著一個人呢?
事實太過於明顯,我過去花了兩年半建構的世界,就是指圍繞著一個人。

五月,好像是脫離鬼打牆的第二年。
記不得有什麼特別的事件發生。

六月六號,阿姨生日,帶著蛋糕,我去拜訪。
說真的不想知道任何事情,也不想看到小涵。
客套的態度,說真的,不如不要說話的好。
這是我第二次被敲醒。

想起來六月的一件大事,這輩子紮紮實實第一次出了車禍。
把老哥的機車撞爛,只有小腿稍微擦破皮。
神奇的是,衣服都沒破,手錶也完全沒壞,就是毀了車子而已。
後遺症是左膝有一塊瘀血,半年了才差不多消去。
頭的部分稍微痛了大概一兩個月。
不看醫生是怎樣?
無論如何,台三線的兩側不是撞山壁就是摔山谷。
騎車騎到睡著還能幾乎沒有大傷,真是謝天謝地。
感謝土地公跟祖先保佑。

下一個事件,替邵去跟小涵拿書。
我再度被利用,所謂順便載外勞去老家是怎樣?
事情更加明顯的是,我不願面對的真相有兩個,一個是小涵,一個是阿姨。
拿完書又是一句要我跟他謝謝,這是我第三次被敲醒。

七八月,我很高興妹妹放暑假了。
陪著我鬼扯胡鬧搞怪的好人選,哈哈。
隨著跟老爸持續去鴻禧,我也漸漸習慣這樣的生活。
借了一筆爸媽的資金來玩股票,也開始準備要出國的東西。
智寶同事來玩了兩天,難得開心的日子。
有時候覺得在智寶認識這些人真的是很幸運。
雖然對他們來說我只是個小弟弟,他們給我的照顧實在太多太多。

這時候其實我又進入另外一種痛苦的領域。
原本出國的理由消失了大部分,現在該怎麼做?
依舊沒有工作的動力,卻不知道出國唸書為了什麼。
我好面子,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要出國唸書,怎有反悔的理由?
這也關係到了我家人的面子。
我寧可痛苦也不願意將來抬不起頭。
只是,每天都不願意想要出國這件事情,又每天都在擔心要出國這件事情。

九月開始跟朋友們告別,再次感受到另外一種溫暖。
原來我也有不少朋友,可以把行程排得頗滿。
但,就像我說的,越是接近出國,越是掙扎。
這輩子離家最長不超過三個禮拜的我,到底該怎樣?
一家子的風趣幽默,我怎麼割捨啊?

出國,踏上英國,2009年最後四分之一,好像一個新的年度一樣。
新的環境新的場所,對我來說,新並不代表鮮。
宿舍門關起來,我依舊宣告這裡頭就是台灣。
認識新朋友,開始上課,忘不掉的事情還是很多。
唯一的好處就是,已經出國了,不用再掙扎了。

隨著課程的進展,事情變多,想事情的時間好像越來越少。
直到十二月開始,認識的朋友慢慢增加,終於把自己的交友圈變廣一點了。
然而我一直沒有解脫,直到十來天前那一場雪。
下一場雪,竟然可以讓我接近一年多來,第一次打從心底開心。
什麼情緒都清洗乾淨的感覺,真的很好。
打開過去的照片來看,不再那樣糾結,反而很愉快。
人生就是這樣嘛,走過,走過去,留下好的,去蕪存菁就好。

充斥著報告的月初,準備考試的月底。
三不五時的聚餐,聖誕節假期出門的遠遊。
心態輕鬆的時候,什麼都很好,什麼都很棒。

在這裡,跨年還有一個小時左右。
雖然同學家有party,我還沒決定要不要過去看看。
想留在這裡唸書,也念不下,心情浮躁。
寫完這一年,回頭可以看一看,也挺好的。
蠻想跟邵說一聲,你現在正在經歷我整個2009經歷的一種過程。
看清一個人很痛苦,清澈的東西是很空洞的。
更痛苦的是,早就看清,卻又自欺欺人那麼久。
有道理的話可以講出一百萬句,解脫的關鍵卻可能是微不足道的東西。

2009,掰掰。
新年我沒有新希望,舊的希望還沒有達成,許新希望又何苦呢?
持續鍛鍊身體,這不能忽略。
終於可以把過去努力存的錢拿出來重見天日了,我不會賺錢,我只是很會存。
不用再被不屑,是阿是阿,我沒有幾億幾十億又如何。
開店又能放進夢想清單了,雖然還是很遠,至少放在清單上我偶爾看一看也高興。
踏實,踏實做事,想做該做的就去盡力做。

語無倫次的最後兩個小時,要怎樣就怎樣吧。
跨完年之後,還不是要看書。
要看書的時間不是明天,而是跨完年之後的接下來幾個小時。
不過呢,台灣跨年的時刻,我也用著網路電視看101煙火。
那時候我這裡外頭竟然下起了十分鐘的雪。
一陣瑞雪,遠勝那矯情的煙火啊……

越寫越長越來越不懂我在寫啥。
就此結束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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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yellowocean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3) 人氣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