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靜靜地,試圖讓空氣安穩地走過一段旅程,在氣管裡嬉戲著,然後充滿胸腔,又慢慢流逝回外界。
隨著固定頻率鼓起又收縮,兩股氣流此起彼落,那是夜裡唯一傳來的聲音。

寒冷的空氣拍打著窗戶,卻怎麼都不得其門而入,只留下拍打後的水氣,凝結成霜,玻璃變成一片朦朧雪白。
狹長的房間裡很是溫暖,暖氣的水閥開至最大,卻絲毫不嘈雜,冉冉升起的溫度,也順便烘乾被雨淋濕的外套。

電腦螢幕上閃爍的光芒,喚醒了躲在床上被窩裡的人,揉揉眼睛,披上衣服起身。
煮水器悶哼了一陣子,終於吐出滾滾的蒸氣,溫暖了一杯香醇的紅茶。

盤坐在電腦椅上,盡量試著把身子捲屈,看看能否離寒冷遠一些。
不斷敲打鍵盤的手指,卻很難避免變成十根冰棍的窘境,只得握著盛滿紅茶的馬克杯,驅趕寒意。

呼吸的氣流很平穩地循環著,棉被依舊鼓起然後落下,不過幾分鐘,紅茶已經變涼,只得速速大口喝下。
跟每一個視窗說聲告別,一一點下右上角的叉叉按鈕,闔上電腦螢幕,看看白濛濛窗外莫名在三點就天亮的天空。

鑽回被窩裡的冰冷四肢,稍微打亂了呼吸的節奏,急促而混亂的拍子,在幾分鐘後又趨於平穩。
鼾聲再度響起,兩股呼吸氣流在暖氣已停止供應的清晨,顯得特別溫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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